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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血色湘西(文学素材).doc(110页)

  • 上传人:我****
  • 文档编号:148419
  • 上传时间:2023-10-05
  • 格式:DOC
  • 页数: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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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商队(1)穗穗后来才晓得,那个夕阳红得赛枪缨子一般的黄昏,是民国二十八年的五月初二。五月初二她晓得,给屈爹爹扎米粽吃的端午节是每年五月初四(竿子营习俗,五月初四过端午编者注),那天在端午节前的一天还前面一天,所以一定是五月初二。她当时不晓得的,是那年叫做民国二十八年。那天下午很怪,日头刚刚往西边斜一点她就上了山,本来想打只山鸡或者肥獾子,晚上烧起吃,没想到从寨子口寻到猪婆沟,一直寻完了整个十里坡,竟连一只值得打的野活物也没碰见。她当时想是不是山神爷爷请客,把满山的野物们都招去了,又或者野物们都已经认得她,约好了不肯跟她打照面。这样想起想起就往回走,后来看到夕阳红艳艳的,把远边的天坑岭染得像泼了

    2、血一般的好看,就忘记了打野物的事,一边走一边采了几朵指甲花,一边就笑起来。然后她听见溪水那边有画眉子喳喳地叫,抬头就看见了一只叨叨隼正围着溪那头的一棵老槐树打起转转地飞,两只画眉则在树梢间上上下下地蹦,她就晓得那是叨叨隼在打树上画眉窝里雏鸟的主意,所以惊动了老画眉上下蹦起急,那只叨叨隼突然往天上一蹿,跟着就箭一般地往下冲,但她手里的枪先响了,“砰”的一枪,那只叨叨隼一头就栽在了树杈上。林湘君被吓了一大跳。她的胆子一向就小,在城里,过年她都总是不敢上街,因为小孩子会乓乓地乱扔鞭炮,响得她心里直跳。这回进山前,汪兆丰又灌了她一耳朵山里如何如何有土匪,如何如何要小心的警告,搞得她一路心绷得紧紧的,总

    3、感觉那陌生而幽暗的林子中藏着什么危险,会随时大喊一声蹦出来。走了两天,什么也没有蹦出来。倒是一路这画一般的青山绿水,和山里清纯得仿佛洗过一遍的空气,让她觉得那么心旷神怡,等走到这个宁静得犹如梦幻的傍晚之时,她已经开始怀疑汪兆丰是否有些神经质,甚或是存心要夸大路上的危险,好多抽一点佣金了。“林老板,你莫听汪老板讲得吓心吓胆,我山里钻了几十年,有没得土匪,我还不晓得?”老马勺的话也让她宽心他是进山时雇来的向导,憨憨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老马勺说这话的时候,晚霞正映在天边,远处的山,不见阳光处是墨墨的绿,夕阳映照处是血血的红,红与绿之间,过渡着由深而浅的金黄林湘君只觉得她读过的任何诗,也描不出这恬美

    4、、壮丽的万一。她很坚决地叫汪兆丰停下商队等着她明天就要出山了,她不能再错过这美丽,她取出了一路不曾用上的照相机,对准夕阳,打算拍一张满意的风景。枪声就在这时骤然响起,吓得她浑身一弹。不仅她,商队上上下下都吓了一跳,连刚才还在憨笑的老马勺也变了颜色。两个雇来的保镖一把就抄起了枪。一片紧张的静默中,有脚步声踏过溪水,越来越近,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身影,跑到了前面的大槐树下,灵巧得仿佛一只猴,三下两下爬上树梢,捡到了挂在上面的一只大鸟。那竟是一个姑娘。“我就说了嘛,哪那么多土匪?”老马勺憨憨地笑,“人家打猎的。山里人,人人会打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两个保镖也放下了枪。只有林湘君还怔怔地看着那个姑

    5、娘,她没有想到过一个姑娘竟能有这样的身手。她看到姑娘下了树,向他们走过来,才发现这姑娘不过十六七岁,有着两只漂亮得惊人的大眼睛。眼睛里没有胆怯与害羞,只是一片天真的好奇“你们是谁呀?”“我们做生意的。”林湘君答,“你呢?”“我是穗穗。”这回答让林湘君突然笑了,只在这一刹那,她已感觉到这姑娘是如此天然,天然得跟这眼前的山野浑然一体。商队(2)寨首五叔走进榨油坊的时候,田伏秋师徒正在打挂槌榨油茶。打挂槌是个力气活,田伏秋用的重槌就更加:两丈二尺长、九寸三分粗的杂木槌,用浸过三年六个月桐油的葛藤悬在梁上,槌头再包上寸把厚的精铁。一般榨油坊,这样粗的槌要五条汉子推,四个帮梢扶两边,一个老梢掌槌尾,五人

    6、合力,推起挂槌撞击榨槽上的箭板,一面便一呼一应地吼起号子:“起挂槌呀嘿哟”“扶上顶呀嘿哟”“槌如流星推起”“接得稳呀呀嘿嘿哟”“”如此号子声中,每一下都推起千斤之力,直撞得地动山摇,才榨得好油出。但田伏秋打槌,却向来闷闷的,没得号子喊。他的油坊只有师徒两个人,徒弟六伢子是他从三官寨捡来的孤儿,细时候大概饿狠了,长到十八岁,还瘦瘦单单总像没长开的样子,全靠他当师父的有把子好气力他的气力倒是寨子里有名的,正如他一贯的闷头不响一样。“伏秋,忙啊?”五叔寒暄着。田伏秋就扶住槌,笑一笑,笑得跟往常一般,闷闷的。“伏秋,你这面鼓,有十几年没响过了哟。”敬过芝麻豆子茶,点过滚地龙烟,五叔东拉西扯了一气闲话,

    7、最后还是转到了这句话上。六伢子晓得五叔公就是为这个来的。这些年,年年端午,五叔公都要上一趟门,请师父为寨子里的龙舟掌鼓,师父年年推,五叔年年照样来。其实六伢子一直疑心师父到底会不会打鼓,他为此问过穗穗,穗穗也说从没见阿爹摸过鼓槌,虽然家里堂屋角落里就放着一面高脚鼓,但那面鼓多少年就成了搁置杂物的架板,上面堆的灰尘,手一抹都能揩下厚厚的一层。他甚至怀疑师父从不肯答应五叔公,其实是因为师父只晓得打挂槌,根本不晓得打鼓槌。但五叔今年的话,讲得特别重:“俗话讲得好:宁输三年田,不输一年船。竿子营九弓十七寨,雷公寨好歹算得是最大的一家,掰起指头一算,十六年没赢过一回船了!是个男人走出去,腰杆子都硬不起,

    8、脸上都无光哟!伏秋,五叔今天,算是背起全寨几百口子的面子,求你这一回了!你就真的想看起雷公寨第十七年还给人家垫屁股?”六伢子听得脸都发红。五叔公在寨子里说一不二,这么低三下四地讲好话求人,就算是个不会打鼓的人,听了这番话,也非抄了鼓槌上龙船不可。但师父还是跟往常一样,闷起个脑壳不做声。好一气,他才起身进屋,捧了一套新崭崭的绣凤五叠裙出来,放在五叔面前。绣凤五叠裙上面还摆了个红绸子包包。打开红绸包包,里面是一只亮闪闪的凤头银锁。五叔就突然明白了:“你这是给穗儿伢备下的?”“那就是雷公寨,寨东头就是我家。”翻过十里坡,顺着穗穗手指的方向,林湘君就看到了一片长长的、绿草如茵的山坡,野花烂漫,遍野缤纷

    9、。山坡的尽头,两峰相夹之间,白云绕绕,溪流如带,参差的人家,点缀在青山碧水之间,远远望去,几如桃源仙境。林湘君看得都快痴了。然后穗穗看到这个林阿姨拿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对着前面比画,她问这是干什么,才晓得那是个会自己画画,叫做“照相机”的新鲜东西,只要按一下,眼前的山呀水呀云呀还有她家的房子呀,就都能跑进那个盒子,比画的还像。“你想不想照一张?”“人它也会画?”穗穗不大相信画山画水她都怀疑,何况是活人?但林湘君居然说是的。穗穗就高兴了:“那好哇,我画一张要画得像哦。”林湘君要她放心,讲一定像,然后就往后退呀退的,拿那个盒子对着她比画。穗穗觉得这实在是很奇怪:画画总要站得近才看得清楚,为什么

    10、还要越站越远呢?商队(3)这么一想,她就有点走神,没有看到草丛里的那条五步蛇,等看到的时候,林湘君的脚已经要踩到蛇尾巴了。穗穗就讲:“你不要退了那条蛇有毒的。”林湘君一回头,就发出了吓心吓胆的一声惨叫,过硬把穗穗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一条晒太阳的蛇竟会把一个人吓出那样恐怖的叫声。不就是条蛇么,值得那样鬼喊鬼叫?“你莫动,你不动它不会咬你的。”她告诉林湘君。林湘君真的一动也没动不是真的听了穗穗的话,而是吓得早就全身都僵掉了。不光她,一旁边歇气的伙计、保镖们和正在点纸烟抽的汪兆丰都吓得“蛇”、“蛇”、“蛇”地大呼小叫起来。然后他们就目睹了奇特的一幕:那个一枪能打落飞鸟的穗穗姑娘从草丛中随手拔了几株草

    11、,放进嘴里嚼了嚼,上前来,对着那条五彩斑斓还吐着信子的五步蛇喷了一口仿佛施了某种咒语,那条蛇一下子软绵绵老实了。“懒鬼,晒太阳怎么晒到路上来了?”伸手捡起蛇,穗穗的口气就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也不看看天要黑了,还不回家?”她骂完了,把蛇放回草丛,蛇就好像做了错事,乖乖地滑进草丛深处不见了。林湘君这才回过神来:“穗穗,你刚才喷的什么?”“央央草啊,蛇最怕央央草嘛。”穗穗似乎很奇怪她连这都不知道,“我阿爹讲过,一物降一物,有蛇的地方,肯定有央央草哎,我画完了吗?”林湘君这才想起还没给她拍完照,赶紧又端起相机。一旁的汪兆丰到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手一抹,才发现满头都已是冷汗林湘君可是万万出不得事

    12、的啊!这么一惊一吓,他就忘记了一件事,直到两天以后才终于想起来当他的商队被那条蛇吓得大呼小叫的时候,里面很不正常地少了一个声音。一个不管有事没事,总在啰里啰唆嘴巴不停的人的声音。可惜,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大扛把子,飞鹞子有信来。”大先生(大先生:湘西帮会传统,执掌帮会日常事务的二号人物称“大先生”,以此与管财物的“二先生”对应。大先生须通文墨、应晓礼仪,负责出谋划策,虽不列入帮会头领排行,但地位仅在首领之下作者注)匆匆走进水寨大厅的时候,麻大拐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给香木龙头描最后一道彩漆。他对自己的描匠手艺一向很自信。多年前,他麻大拐子便算得竿子营头一号的彩描匠,虽说早就不靠漆刷子讨营生

    13、了,但描彩漆的手艺仍然是他唯一的爱好。这些年,水寨里大大小小的家具物件,都被他描金画银,刷得不晓得几多好看一个,搞得水寨里也一年四季,总飘着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这回这个香木龙头,他更是倾尽了全部的功夫他沅水排帮的龙头,在竿子营就得无人可比。大先生取下鹞鹰脚上缚着的小竹筒,展开里面的羊皮卷:“尾线留了山标,点子这当口靠了雷公寨麻爷,看这天色,今天黑夜他们只怕就在寨子里落脚了。”这倒不出麻大拐子的意料:新点子带货过山,当然不敢赶夜路。所以他手都没有停:“下江客的生意,不必惊动寨子,等老马勺踩清盘子,明天路上留客。”林湘君一走进雷公寨,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喜欢窄窄的、曲折延伸的青石板路,参差落座的茅

    14、棚、瓦舍,喜欢咕咕叫着躲开的母鸡,路边懒懒吠叫的黄狗。还有妇人奶着婴儿,孩童扎堆玩耍,晚归的农夫吆喝着耕牛,檐下的老人吸着水烟的悠然自得。“他们是远边边来的下江客,做生意的。”前头的穗穗一路解答着乡邻脸上的好奇。于是,一张张好奇的脸,露出了质朴而善意的微笑,让林湘君感到那样温暖。“我们湘西山里人,好客得很,进了寨子,就是到了家。”老马勺的嘴巴照例不肯闲着,“你随便敲开哪家屋门,都会把你当贵客,米酒腊肉血豆腐,平素自家屋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都会背出来招待你。你还千万莫讲客气,只管吃,只管住,就一条,千万莫提给钱。”商队(4)“那为什么?”林湘君觉得很奇怪。“招待客人是本分嘛。”老马勺就声明,“

    15、你给钱就是看他不起,比打他的嘴巴还狠些。”汪兆丰也在一旁作证:“湘西我也算跑过两趟,山里民风古朴,确实如此。林小姐,您要不信,一会儿就能看到了。”“我信。”望着一路冲在前头的穗穗的背影,林湘君就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可信能养出这样的姑娘的山寨,还用怀疑它的真诚么?然后她就看到了田家的榨油坊,看到了门前吱呀呀带动水碾的水车,还有刚好走出门的田伏秋。“伢”字在湖南人嘴里,向来是指的男孩子。只是这规矩在竿子营行不通。竿子营的男女,但凡年轻没成亲的,一概都唤作“伢”,不同的是男孩喊做“伢崽”,女孩喊做“妹伢”,这般伢来伢去,喊得竿子营的姑娘,也仿佛添出了几分男子气。五叔把穗穗唤作了穗儿伢,便是这个道理。“男满十八急死爹,女满十六忙坏娘啊。”看到田伏秋捧出的五叠裙同凤头银锁,五叔就觉得自己老得昏了头:天天看起穗穗在眼面前晃,不曾想一晃眼,小妹伢竟也满了十六,到了该拜梯玛(梯玛:湘西土家族巫师特有名称,汉族亦称土老司作者注)的年纪了。这是竿子营几百年的老规矩。十八的伢崽,十六的妹伢,端午节齐聚麻溪铺,戴过银耳环、银锁,男赛龙船女拜梯玛,才算是步入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也是竿子营有儿女的人家的头等大事伢崽娶不娶得好婆娘到手,妹伢嫁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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